虎 不 咬 狗

2018-12-05 11:5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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浮山镇麻湖村在清朝末年是一个四处树林野兽经常出没的地方。村面前的溪崖高峭,一条羊肠小径在荆棘丛生中漫伸开去,它既是山村通往外面的要道,又是老虎经常光顾的场所。

据说那是稻熟收割时节,陆佳一早起床,二根扁担吊上一个庵篮往肩上一放准备往高堂买弯镰,刚满13岁的孙儿阿狗缠着要跟着他,无可奈何之下,阿公陆佳带着孙儿上路了,一老一小走动在溪边的山路上。路经英粉溪前的落马坡上,星星正在眨眼,未隐没的眉月斜斜挂在树梢上,偶尔一二声不知名野兽的吠叫声,更增添山野的静寂。

阿狗走在陆佳的后面,紧跟着越过一个个的山岭,不觉到了青山潭前的悬崖上。此处林木丛生,一面是山、一面是水,小道峻峭难走,风声一阵阵在树林里簌簌回响,陆佳忙叫阿狗走在前面,因为这段山路远离山村,行人稀少,夜间野兽和盗贼经常在这里出没。不知什么时候从何处潜来一只老虎,蜷伏在这里路边两眼眈眈地注视着一小一老一前一后的公孙两人,老虎放过小孩,接着用前爪去抓阿佳吊在扁担尾的庵蓝,陆佳以为是逢上山贼,便头也不回地说:“老阿兄,无钱!”孙儿阿狗听到阿公说话,以为是有人赶上路来,只顾加快脚步走去,走上岭头,没有听见阿公的脚步声,便边走边问:“阿公,钱给人抢去吗?”一连问了几句,见陆佳没回音,才回头张望,不见阿公,大吃一惊,快步冲下岭来,在岭下的一洼地上,阿狗看见老虎正将口搭着阿公的脖子,老虎前脚作抱状,不时发出一阵阵啃咬东西的嘶叫声。

    阿狗见状,也不懂得什么是危险,便扑上去,边哭边喊:“阿公!阿公……”小孩子的凄厉呼叫声在空山野谷中回荡着。阿狗上前拖着老虎的尾巴,竭尽全力拉着,企图将老虎从阿公的身上拉下来。老虎见到阿狗,大叫一声,放下嘴里的人,反身卷尾转过血盆大口扑过来,阿狗惊恐着跌坐在地并大哭了起来,刚好闪过老虎的利牙,就在这一刻,阿狗在地上抓起一截竹子向老虎刺去,这一刺,恰好刺入老虎的肛门,只见老虎猛地一声尖叫,随之向前跳跃起来,卷起一阵飞沙走石向树林里呼啸而去……阿狗上前坐在阿公陆佳的腿上,双手抱紧阿公受伤的脖子。陆佳清醒过来,见孙子抱着自己,不禁老泪纵横又口不能语。这时恰逢村民经过这里,公孙两人得救回家。消息传开后,四乡六里都说:“老虎不咬‘阿狗’,若是要咬,阿狗早没命了。”从此,虎不咬“狗”,成为当地一句反唇相讥的谚语。